「你一定會認出我。」米子的聲音信誓旦旦。「不論多難,我絕對會回來你身邊。」

「就算我沒有從前的記憶,也請你一定要追到我,因為我只有在你身邊,才會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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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往前走,很慢很慢的舉步往前走,有種心臟被揪緊的感覺,快要不能呼吸。

眼前的女生散發出一種孤寂的感覺,當初在天橋上看見米子的時候,米子也是這麼靠著欄杆,看著天橋底下的車陣,那感覺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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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台北作不出北海道的cheese,所以光灝重回朝九晚也九的科技業,以前米子總說那很賺錢。

放假的時候,光灝總是跟以前樣背個包包到處旅行。

非假日的清境農場有種單純的美,沒有車潮,沒有人群的喧囂,連小販看起來都一派悠閒。

光灝走在青青草原的木造步道上,試著感受與北海道相似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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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景物已變,最不習慣的是空氣,跟富良野相差太多。

和米子初遇的站前天橋也拆除了。

回憶好像只剩下自己記憶裡的過去。

身體裡空空蕩蕩的,沒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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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灝來到米子面前,為她放下最後一把薰衣草。

「我得回台灣了。」他愛憐地摸著死去戀人的名字。「該做的事情我都做好了。」

輕輕把牛鈴放下,叮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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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展又在這裡享受了兩天,才哭鬧著依依不捨的上飛機回台灣去。離開前還直抱著大塚太太用破爛的日文說我很喜歡妳,結果被大塚先生巴了一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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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漫長且沒有盡頭,春夏秋冬四季掠過,夢想都已成形。

光灝和米子的約定,只剩下米子還沒兌現自己說過的承諾。

而停不住的眼淚,是一種告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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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星期之後,宜展加入了我跟老頭,變成了牧草三人組。牛小姐們現在也很喜歡宜展,因為宜展比我會說話,兩天就把牛小姐們哄的服服貼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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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時候回去?」宜展咬著根牧草。

「差不多了吧。」光灝呈現大字型。

「還在等什麼?」

「等一個Ending。」

宜展跟光灝,筋疲力盡的躺在堆好的牧草上看著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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薰衣草謝了又開,開了又謝。

一年後,光灝被料理東西軍製作單位找上,稱他為「Mozzarella達人」。

但成品根本不能給對方,因為他不小心把很多眼淚滴進牛奶裡。


§

把時間花在哪裡,就一定會看到你的努力所給予的回報。我很專心的學習,不論是種植、畜牧、食品,都花很多時間努力去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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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一個人的生活充滿寂寞跟辛苦,光灝守著在旁人眼裡看起來很不值得的約定,默默的等待著。

因為,右手小指上始終有她的溫暖,緊緊的繞成一圈。


§

「對不起。」過了幾天,晴子在米子旁邊找到我。

「何必要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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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子最近心情很好?」大塚先生察覺到每天送牛奶時,晴子等在門口的笑容日復一日益發燦爛。

「嗯,因為小光為晴子帶來了陽光。」大塚太太拿著針線縫補先生的衣服,喃喃的說著。「你怎麼老是弄破衣服。」

「我工作認真。」大塚先生閉上眼睛。「可是…小光終究會回去台灣。」

「總是要痛過,才能不怕痛。」

大塚太太一個疏忽,針刺到手指,微小的血珠從皮膚底下冒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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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們什麼時候才會心情好?」光灝坐在乳牛的面前,拿根牧草晃啊晃。

「哞~」

「還有什麼地方需要改善的?儘管說,能做的我一定做到,只要妳開心就好。」

「哞~」

「啊~不夠涼爽是嗎?」光灝拿起旁邊的紙板開始替乳牛們搧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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