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為愛很虛無。
那些大聲喊著我愛妳的人，真的知道什麼是愛嗎？
我也認為自己不知道什麼是愛，不曾真正愛過一個人。
直到我遇見了她。
她的名字叫和櫻，像櫻花一般短暫即逝的美麗。
那年，我高三。
☆
高三的最後一個寒假過完，聯考也即將襲擊我們這些高三生的身心。
「學姐，這個送給妳，希望妳考試順利。」有個學妹攔住我，臉紅撲撲的，手上還拿著張藍色的卡片。
「謝謝。」收下卡片，走回教室裡。
「小透，又收到禮物喔？」書慈走到我位子上，跨坐在前方的椅子上。
拆開信，是祈求考試運的御守，還是從日本來的。「學妹送的。」
「真好，小透天天都有禮物收，好多學妹會送花、送卡片、送自製小禮物還有照三餐買點心給妳吃的，是要不要這麼備受寵愛？」
「要感謝我爸媽把我生的這麼帥。」說這種話無不無聊？
「話說隔壁班妳那個前女友一直在四處說妳壞話，今天又看見她故意在門口說妳愛劈腿。」
「讓她去吧，開心就好。」
「不過，她那麼沒氣質妳當初幹嘛要跟她在一起？」書慈真的很愛打探消息，有時候讓人覺得很厭煩。
「我沒跟她在一起啊。」我慢慢地收拾著桌上的書籍跟筆記。
「耶？那她為什麼？」書慈還想繼續追問，但上課鐘響起，她只好悻悻然地回座位去。
我沒有想跟她在一起，是她自己黏上來的。
奇怪，為什麼非得一直問個不停？我自己的生活我自己過就好，這麼多人非得來問東問西是怎麼回事？
我爸媽都還沒問這麼多，煩不煩啊。
從國中開始，我就知道自己喜歡的是女生，升上高中的時候我認清楚自己的性向，決定跟父母坦白。
我一直覺得自己很幸運，因為從小到大父母都非常開明，沒想到他們開明到了我即便坦承喜歡女生，也二話不說地支持我。
從那天起，我就立志將來一定要孝順父母。
聽起來很俗套，但是我從那時候就這麼下了決定。
如果問我為什麼只喜歡女生，我也說不出個確切的理由來，但是我就是喜歡女生的香味、女生的身體、女生的臉。
話說女生的唇雖然比男生的柔軟，卻還是有些許的分別，有些女生的唇一看就不想親，有些女生吻起來有香味，有些女生不懂得保持口腔清潔，噁斃了，這世界上果然還是有很髒亂的女生。
談戀愛到底是什麼樣的感覺？喜歡一個人到底會有什麼感動？
為什麼這麼多人說喜歡我，我卻感覺不到愛情？
為什麼吻過這麼多人，卻沒有一個人的唇可以讓我記憶住？
有時候懷疑自己是不是生病了，因為喜歡女生，所以不知道怎麼愛女生。
我不知道她們要的是什麼，甚至有時候我連自己要的是什麼都不知道，我常常問身邊的女孩她們為什麼說愛我。
大部分的答案是因為我有一種不同於男生卻又比男生更帥的氣質。
這個答案我到現在還搞不清楚是什麼意思。
班上的同學分成三派，一派徹底地討厭我，很怕我哪天對她們下手，一派保持中立，維持君子之交淡如水的原則，另外一派則是挺我到底型的。
但說真的我也不太會交朋友，不清楚女生喜歡什麼，我不穿女裝不看流行雜誌不研究韓國人日本人，也不喜歡看電視，有時候我覺得自己真的很遺世獨立，像歷史老師說的古代人一樣。
我喜歡唱歌，經過唱片行，看見喜歡的歌手會買CD，常常一買就是幾十張，一個好的歌手，不論任何型式的歌，都可以唱到讓人感動落淚。這才是音樂。
放學後，我抓起書包就走，班上一大堆人都要先去吃個東西，然後留在教室裡唸書念到補習時間快到了趕去補習班，我應該是全班唯一一個沒有補習的高三生吧。
走在熙熙攘攘的台北街頭，有時候覺得好寂寞，這麼多人裡面，有沒有一個人真的瞭解愛是什麼。
常聽見女生說她們對我一見鍾情，世界上有沒有這麼容易一見鍾情的事？
一如往常搭上直行忠孝東路的公車，自從捷運通車之後，搭公車的人明顯比較少，所以我現在喜歡搭公車。
搭上公車，我自然而然地往最後走，然後我看見了她。
只是一眼，就傻住。
這女孩有雙非常清澈的雙眼，雪白的肌膚，帶點紅潤的臉頰，束成馬尾的頭髮柔順得閃閃發亮。
她非常專注地看著窗外，微翹的嘴唇是令人想一親芳澤的粉紅色。
感覺自己變成了青春期少年，一直衝動地想要認識她。
選擇坐在她後方的位置，可以肆無忌憚地觀察她的行為，她認真地看著窗外，好像沒有什麼事情可以影響她。
沒有指甲油、沒有化妝、乾淨到不像是真人的感覺。
只是坐在後面看著她，就讓我覺得心裡怦怦跳，臉上也覺得熱熱的，跟平常學妹說看到我的感覺是一樣的。
我的心裡一直都嚮往女生，關於愛情這部分。
喜歡女生柔軟的曲線，渾圓的胸部，喜歡她們在身下嬌喘著，喜歡用手指探進那樣的濕熱中，聽著她們急促的喘氣。
喜歡吻住女生的唇，吸吮她們甜甜軟軟的舌，高潮過後，享受她們在我眼前滿足的樣子。
或許只有那時候的女生，可以最真實地把自己呈現出來，不論是害羞的、放蕩的，都能讓我覺得貼近了真實的她。
但眼前這女生，卻無法激起我這方面的想像。
感覺什麼都不用做，這就是她最真實的樣子，透明地沒有一點點遮掩。
我跟著她，在她下車之後完全不加遮掩的跟在她後面，走了沒多久之後，她回頭看著我：「妳跟著我？」
她的聲音非常輕柔，沒有一絲責怪的意思，只是疑問。
「嗯。」我點點頭。
「為什麼跟著我呢？」她頭稍偏，露出了笑容。
那瞬間，我真的覺得自己的心跳好像少跳一下。
「因為我喜歡妳。」因為她這麼問，所以我也就大大方方自自然然地說出來。
她用眼神上上下下地打量我之後，說：「可是，妳不是女生嗎？」
我笑了。「是啊，但是我還是喜歡妳。」
「真的嗎？謝謝妳。」
「請問…妳叫什麼名字？」
「我叫柳和櫻，柳樹和櫻花，柳和櫻。」
「我是董硯儒，大家都叫我小透，透明的透。」
「小透妳好，但是我要先跟妳說，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沒關係。」心裡很失望，但還是硬擠出笑容這麼回答。
那是我跟她認識的第一天。
之後我常去找她，不知道為什麼，放學之後就會搭上公車往她上班的地方跑，她在一家花店上班，雖然是花店，但非常特別的是這邊的花都是店裡的人自己栽培的，店後面就是一大片的花園。
和櫻擁有非常特別的氣質，花在她的手裡彷彿有生命般地成長。
坦白說，這家花店生意好像不是非常好，可能是因為地點比較偏僻，平常日比較沒有人會特地過來買，不過假日的生意倒是比較好，也因此和櫻假日常不能休假，我也會常來陪她一起上班。
剛送走一個買了許多小盆栽的女生，和櫻突然臉紅紅地拉住我。「他來了。」
「什麼？」本來還不太清楚狀況的我，看著和櫻紅起來的臉跟無措的表情，還有門口前正要走進來的男生，突然懂了。
男生推開門進來之後，看著我說：「不好意思我想買束花。」
我把和櫻推出去：「她才是正牌店員喔。」
和櫻雖然有點害羞，但講到花，她便開始卸下心防。
看著喜歡的女生和她喜歡的男生說著話，心裡的滋味真是說不出來的怪異。
喜歡一個人，真的能夠一直不求回報嗎？
「要告白？」和櫻驚訝地說。
「是啊，我很喜歡她，我想她也知道，只是裝傻，今天是她的生日，我想要給她一個難忘的生日，順便跟她告白。」男生的態度倒是非常從容自然。
聽著和櫻跟那男生討論著對方的生日、星座、喜歡的花之類的，心裡面突然覺得不太痛快。
這是在搞什麼，替自己喜歡的男人挑花送給情敵？
我也是，在做什麼？看著自己喜歡的女生受苦？
想想不開心，推開門走出花店，走到旁邊，點煙，每次心情不好就抽根煙。
在煙霧繚繞中，讓煩惱飄向天空，我忘記自己什麼時候開始學抽煙，大概是高一吧，突然有天自己就會抽煙了。
每次抽煙，都是心情不好的時候。
說真的，我自己也不太喜歡煙味，但不知道為什麼，抽根煙就可以讓心情稍微平靜下來。
於是養成了用煙來麻痺自己的習慣。
和櫻喜歡的男生捧著束非常美麗的花從店裡走出來了，和櫻微笑著跟他告別，還祝他一切順利。
「妳在想什麼？」我走過去倚著門問和櫻。
「不是每個人，都可以跟喜歡的人在一起的。」和櫻望著那男的背影，笑容依舊。
聽完之後，我關上門，沒有對和櫻說再見就離開了。
看見自己喜歡的人這樣，自己卻不能做什麼。
她喜歡的人，不喜歡她。
我喜歡的人，也不喜歡我。
不是每個人，都可以跟喜歡的人在一起的。
她這麼說。
那些大聲喊著我愛妳的人，真的知道什麼是愛嗎？
我也認為自己不知道什麼是愛，不曾真正愛過一個人。
直到我遇見了她。
她的名字叫和櫻，像櫻花一般短暫即逝的美麗。
那年，我高三。
☆
高三的最後一個寒假過完，聯考也即將襲擊我們這些高三生的身心。
「學姐，這個送給妳，希望妳考試順利。」有個學妹攔住我，臉紅撲撲的，手上還拿著張藍色的卡片。
「謝謝。」收下卡片，走回教室裡。
「小透，又收到禮物喔？」書慈走到我位子上，跨坐在前方的椅子上。
拆開信，是祈求考試運的御守，還是從日本來的。「學妹送的。」
「真好，小透天天都有禮物收，好多學妹會送花、送卡片、送自製小禮物還有照三餐買點心給妳吃的，是要不要這麼備受寵愛？」
「要感謝我爸媽把我生的這麼帥。」說這種話無不無聊？
「話說隔壁班妳那個前女友一直在四處說妳壞話，今天又看見她故意在門口說妳愛劈腿。」
「讓她去吧，開心就好。」
「不過，她那麼沒氣質妳當初幹嘛要跟她在一起？」書慈真的很愛打探消息，有時候讓人覺得很厭煩。
「我沒跟她在一起啊。」我慢慢地收拾著桌上的書籍跟筆記。
「耶？那她為什麼？」書慈還想繼續追問，但上課鐘響起，她只好悻悻然地回座位去。
我沒有想跟她在一起，是她自己黏上來的。
奇怪，為什麼非得一直問個不停？我自己的生活我自己過就好，這麼多人非得來問東問西是怎麼回事？
我爸媽都還沒問這麼多，煩不煩啊。
從國中開始，我就知道自己喜歡的是女生，升上高中的時候我認清楚自己的性向，決定跟父母坦白。
我一直覺得自己很幸運，因為從小到大父母都非常開明，沒想到他們開明到了我即便坦承喜歡女生，也二話不說地支持我。
從那天起，我就立志將來一定要孝順父母。
聽起來很俗套，但是我從那時候就這麼下了決定。
如果問我為什麼只喜歡女生，我也說不出個確切的理由來，但是我就是喜歡女生的香味、女生的身體、女生的臉。
話說女生的唇雖然比男生的柔軟，卻還是有些許的分別，有些女生的唇一看就不想親，有些女生吻起來有香味，有些女生不懂得保持口腔清潔，噁斃了，這世界上果然還是有很髒亂的女生。
談戀愛到底是什麼樣的感覺？喜歡一個人到底會有什麼感動？
為什麼這麼多人說喜歡我，我卻感覺不到愛情？
為什麼吻過這麼多人，卻沒有一個人的唇可以讓我記憶住？
有時候懷疑自己是不是生病了，因為喜歡女生，所以不知道怎麼愛女生。
我不知道她們要的是什麼，甚至有時候我連自己要的是什麼都不知道，我常常問身邊的女孩她們為什麼說愛我。
大部分的答案是因為我有一種不同於男生卻又比男生更帥的氣質。
這個答案我到現在還搞不清楚是什麼意思。
班上的同學分成三派，一派徹底地討厭我，很怕我哪天對她們下手，一派保持中立，維持君子之交淡如水的原則，另外一派則是挺我到底型的。
但說真的我也不太會交朋友，不清楚女生喜歡什麼，我不穿女裝不看流行雜誌不研究韓國人日本人，也不喜歡看電視，有時候我覺得自己真的很遺世獨立，像歷史老師說的古代人一樣。
我喜歡唱歌，經過唱片行，看見喜歡的歌手會買CD，常常一買就是幾十張，一個好的歌手，不論任何型式的歌，都可以唱到讓人感動落淚。這才是音樂。
放學後，我抓起書包就走，班上一大堆人都要先去吃個東西，然後留在教室裡唸書念到補習時間快到了趕去補習班，我應該是全班唯一一個沒有補習的高三生吧。
走在熙熙攘攘的台北街頭，有時候覺得好寂寞，這麼多人裡面，有沒有一個人真的瞭解愛是什麼。
常聽見女生說她們對我一見鍾情，世界上有沒有這麼容易一見鍾情的事？
一如往常搭上直行忠孝東路的公車，自從捷運通車之後，搭公車的人明顯比較少，所以我現在喜歡搭公車。
搭上公車，我自然而然地往最後走，然後我看見了她。
只是一眼，就傻住。
這女孩有雙非常清澈的雙眼，雪白的肌膚，帶點紅潤的臉頰，束成馬尾的頭髮柔順得閃閃發亮。
她非常專注地看著窗外，微翹的嘴唇是令人想一親芳澤的粉紅色。
感覺自己變成了青春期少年，一直衝動地想要認識她。
選擇坐在她後方的位置，可以肆無忌憚地觀察她的行為，她認真地看著窗外，好像沒有什麼事情可以影響她。
沒有指甲油、沒有化妝、乾淨到不像是真人的感覺。
只是坐在後面看著她，就讓我覺得心裡怦怦跳，臉上也覺得熱熱的，跟平常學妹說看到我的感覺是一樣的。
我的心裡一直都嚮往女生，關於愛情這部分。
喜歡女生柔軟的曲線，渾圓的胸部，喜歡她們在身下嬌喘著，喜歡用手指探進那樣的濕熱中，聽著她們急促的喘氣。
喜歡吻住女生的唇，吸吮她們甜甜軟軟的舌，高潮過後，享受她們在我眼前滿足的樣子。
或許只有那時候的女生，可以最真實地把自己呈現出來，不論是害羞的、放蕩的，都能讓我覺得貼近了真實的她。
但眼前這女生，卻無法激起我這方面的想像。
感覺什麼都不用做，這就是她最真實的樣子，透明地沒有一點點遮掩。
我跟著她，在她下車之後完全不加遮掩的跟在她後面，走了沒多久之後，她回頭看著我：「妳跟著我？」
她的聲音非常輕柔，沒有一絲責怪的意思，只是疑問。
「嗯。」我點點頭。
「為什麼跟著我呢？」她頭稍偏，露出了笑容。
那瞬間，我真的覺得自己的心跳好像少跳一下。
「因為我喜歡妳。」因為她這麼問，所以我也就大大方方自自然然地說出來。
她用眼神上上下下地打量我之後，說：「可是，妳不是女生嗎？」
我笑了。「是啊，但是我還是喜歡妳。」
「真的嗎？謝謝妳。」
「請問…妳叫什麼名字？」
「我叫柳和櫻，柳樹和櫻花，柳和櫻。」
「我是董硯儒，大家都叫我小透，透明的透。」
「小透妳好，但是我要先跟妳說，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沒關係。」心裡很失望，但還是硬擠出笑容這麼回答。
那是我跟她認識的第一天。
之後我常去找她，不知道為什麼，放學之後就會搭上公車往她上班的地方跑，她在一家花店上班，雖然是花店，但非常特別的是這邊的花都是店裡的人自己栽培的，店後面就是一大片的花園。
和櫻擁有非常特別的氣質，花在她的手裡彷彿有生命般地成長。
坦白說，這家花店生意好像不是非常好，可能是因為地點比較偏僻，平常日比較沒有人會特地過來買，不過假日的生意倒是比較好，也因此和櫻假日常不能休假，我也會常來陪她一起上班。
剛送走一個買了許多小盆栽的女生，和櫻突然臉紅紅地拉住我。「他來了。」
「什麼？」本來還不太清楚狀況的我，看著和櫻紅起來的臉跟無措的表情，還有門口前正要走進來的男生，突然懂了。
男生推開門進來之後，看著我說：「不好意思我想買束花。」
我把和櫻推出去：「她才是正牌店員喔。」
和櫻雖然有點害羞，但講到花，她便開始卸下心防。
看著喜歡的女生和她喜歡的男生說著話，心裡的滋味真是說不出來的怪異。
喜歡一個人，真的能夠一直不求回報嗎？
「要告白？」和櫻驚訝地說。
「是啊，我很喜歡她，我想她也知道，只是裝傻，今天是她的生日，我想要給她一個難忘的生日，順便跟她告白。」男生的態度倒是非常從容自然。
聽著和櫻跟那男生討論著對方的生日、星座、喜歡的花之類的，心裡面突然覺得不太痛快。
這是在搞什麼，替自己喜歡的男人挑花送給情敵？
我也是，在做什麼？看著自己喜歡的女生受苦？
想想不開心，推開門走出花店，走到旁邊，點煙，每次心情不好就抽根煙。
在煙霧繚繞中，讓煩惱飄向天空，我忘記自己什麼時候開始學抽煙，大概是高一吧，突然有天自己就會抽煙了。
每次抽煙，都是心情不好的時候。
說真的，我自己也不太喜歡煙味，但不知道為什麼，抽根煙就可以讓心情稍微平靜下來。
於是養成了用煙來麻痺自己的習慣。
和櫻喜歡的男生捧著束非常美麗的花從店裡走出來了，和櫻微笑著跟他告別，還祝他一切順利。
「妳在想什麼？」我走過去倚著門問和櫻。
「不是每個人，都可以跟喜歡的人在一起的。」和櫻望著那男的背影，笑容依舊。
聽完之後，我關上門，沒有對和櫻說再見就離開了。
看見自己喜歡的人這樣，自己卻不能做什麼。
她喜歡的人，不喜歡她。
我喜歡的人，也不喜歡我。
不是每個人，都可以跟喜歡的人在一起的。
她這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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