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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下午放學後，整理好書包準備回家時，學長又出現在門口。「蒔花小手～」
天啊他為什麼又來了，難道我的人生被他害得還不夠慘嗎？我臭著臉走到門口對他說：「我考慮完之後決定不要幫你。」
「為什麼？」學長一副受傷的表情。
「對不起。」我向學長鞠躬。「我非常佩服學長的毅力跟執著，也曾經被學長對游泳的熱情感動過，但是，我無法讓大普加入游泳隊。」
學長安靜了一會兒，然後說：「蒔花，妳還好嗎？」
我抬起頭看他：「當然很好啊，為什麼這樣問？」
「不知道，只是覺得妳看起來不太有元氣。」
其實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會受這麼大的影響，只是那時候大普的話言猶在耳：「我不管妳，反正我們也沒什麼關係。」
我們的確是沒有什麼關係，只是國中時有兩年一起讀書、一起在各種不同的場合練習英文、一起回家，有煩惱的時候互相吐苦水，被老師打的時候一起擦藥油…這樣而已。
這些回憶，對我們來說，一點意義也沒有嗎？
就算只是朋友，經歷過這些奮鬥的歲月，也該有點情義吧，為什麼今天要這樣跟我爭？還在我什麼事情也沒做錯的情況下對我發脾氣？
我們之間什麼也不是，什麼也不是。
想到這裡，就覺得心裡有種酸楚，不斷蔓延開來。
「小手蒔花，妳在哭嗎？」學長的聲音突然變得低沈起來。
聽到這句話，本來已經忍住不讓他掉下來的眼淚突然又不聽使喚地湧出來。
趕緊往比較沒有人的地方走，免得大家都看見我這種狼狽的狀況。
學長跟在身後，我沿著游泳館旁邊的步道一直繞圈圈，聽著背後穩健的腳步聲。
「學長，拜託你不要跟著我。」我回頭看著跟在身後的學長。「都是你害我的，都是你害我失去了一個朋友。」
明知道自己是在無理取鬧亂發脾氣，卻還是忍不住想要發洩出來。「你要大普加入游泳隊，就自己去講啊。為什麼非得天天來找我，讓外面有這麼不堪的傳言？」
「什麼傳言？」學長站定在我面前，態度沈穩地問我。
「就…」這要我怎麼說？要在學長面前說不知道為什麼會有他在游泳館向我告白，然後我說要考慮之後，最後學長抱著我…想到要對學長說出這種話，頭都暈起來。
「是妳跟我的傳言？」
「嗯…」我點頭，突然有點說不出來，畢竟學長應該也很困擾，莫名其妙地被說對一個學妹告白，我想他也應該不太開心。
「怎麼樣的內容呢？」學長的聲音今天少了那些調侃的成分，突然變得很穩重。
想了想，還是應該告訴學長，畢竟學長也是受害者，大家好好商量該怎麼樣消弭這種無謂的流言。「那天學長帶我去游泳館的時候，我說會考慮幫學長問大普，學長不是很高興地…呃…，抱住我嗎？」
學長偷笑了一下。「是啊，然後呢？」
「然後事情就變成學長跟我告白，然後我說要考慮一下，所以學長高興地抱住我。」
「喔～」學長喔了一聲，沒有什麼太特別的反應。
「學長不生氣嗎？好端端地被說成這樣，明明只是一件小事，卻被人家講成這樣。」
「妳很在意說妳的人嗎？」學長往我這看過來，表情有點高深莫測。
「我…」突然愣住，不知道該回答什麼，我在意大普嗎？因為這件事是大普說的所以我才介意嗎？
有一瞬間我被自己嚇到，原來我之所以會這麼介意這件事，是因為這件事是從大普口中說出來的嗎？
「蒔花學妹，妳…」
我抬起頭看著學長。
「我想問妳，如果那是真的，妳還會在意嗎？」
「什麼？」我不懂學長的意思。
「慢慢妳就會懂了，我只想說妳不要介意那些事情，因為妳是個適合帶著笑容的女生。」學長今天講話的態度都好認真，讓我實在有點不習慣。
「謝謝。」除了謝謝，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要不要跟我一起游泳？」
「我不會。」我搖搖頭。
「我教妳。」學長伸出手。「平常可沒有這麼好的事情，我可是每天都要練習的好男兒。」
學長又恢復了，聽到他這樣說話我突然覺得親切，我還是比較習慣學長講話不正經的樣子，那樣比較沒有壓力。
「考慮一下囉。」我笑著回答他。
「什麼？這種天上掉下來的禮物只有妳可以收到，別的女生抓著我大腿拜託我教他們都不可能，想不到妳竟然還要考慮？」
「本來就要考慮一下啊。」
我們互相瞪著對方，卻相視而笑。
謝謝學長，我在心中小小聲地說。
沒有什麼朋友的我，對於友情總是感到膽怯，國中三年相處的比較融洽的人也只有大普，上了高中後以為自己跟安路會變成好朋友，誰知道安路只是為了認識大普而跟我當朋友，現在她跟大普熟起來之後，連跟我打招呼都很少。
原來被利用的感覺是這樣。
因為學長還要練習，所以我就跟著學長到游泳館，不知道為什麼聽著水聲會讓人覺得很放鬆，學長游泳的時候我就看書，快要逼近冬天所以天暗得早，才五點多，游泳館已經開了燈讓大家練習。
在那邊讀書，雖然跟平常的環境不一樣，但意外地水聲會讓我讀書更加專注，可能是因為在那邊練習的人都是非常認真的，讓我覺得自己也應該要更認真。
學長練習完已經是七點了，不知不覺中我也已經把今天的作業寫好。
「走吧，我送妳回家。」寫完作業正在複習今天上課的內容時，學長出現在旁邊。
「不用啦，我家不遠，走路就可以到了。」
「這是身為男生的責任，妳陪我練習，我陪妳走回家。」
我沒有要陪你練習的意思啊學長，只是突然發現在這裡唸書特別容易專心。
「學長…」
「不要說了，我不可能讓妳自己一個人在這個時候獨自回家的。」
也不過才七點多，又不是半夜，學長是不是想得太多？
拗不過學長，還是讓學長陪著走回家，路途中我們一直聊天，因為學長很健談，所以我們天南地北地聊，才發現原來學長練游泳才三年。
「三年就可以練成這樣喔？」我驚訝地問學長。
「因為我厲害啊，天生體能好，適合走運動員路線。」
學長說話常常很誇大，不過這是他的特色。
走著走著，又經過了鹹酥雞攤，不知不覺地就想起那天大普吃鹹酥雞的樣子，為什麼這畫面在我腦海裡一直都沒有消失呢？
走到家門口，我回頭跟學長道謝，學長對我揮揮手轉身離開。
其實學長不發神經的時候也是個好人的。
「我回來囉！」走進家裡的時候，發現坐在家裡沙發上面的人，竟然是大普！
我嚇得倒退三步，語無倫次地說：「呃？耶？啊…」
接著植木從廚房端著剛煮好的菜走出來：「今天大普要在我們家吃飯。」
「為什麼？」驚嚇之餘我只能說出這三個字。
大普的臉色還是一樣不太好，他只是冷冷地看著我：「不是我自己想來的，是植木找我來的。」
「喔。」聽到之後一陣火大，這就叫得了便宜還賣乖，我哥的手藝可是聞名的好，今天讓你來我家吃飯，居然還在那裡拿翹。
大普真是令人越來越不瞭解。
背著書包想先回房間換衣服，卻聽見大普問：「怎麼這麼晚才回家？」
「不關你的事吧。」我很想這麼說，但媽媽教我不可以對人無禮，所以我只是說：「讀書。」之後就走進房間裡。
放下書包之後，我突然感覺到自己澎湃的心跳聲。
坐在書桌前，久久不能移動。
不知道過了多久，有腳步聲來到房門口。「蒔花，吃飯了。」
我才如大夢初醒般地回話：「好。」
以前大普也常來我家吃飯，但是今天的氣氛非常詭異，因為我媽今天加班還沒回來，所以餐桌上只有我們三個人。
三個人裡面，只有植木有一句沒一句地自言自語，我跟大普則是從頭到尾都沒有說話。
「你們兩個到底是怎麼了？把事情說出來也比較好解決啊！」植木吃到最後生氣，所以指著我們大罵。
我則是淡淡地看著電視：「有什麼事嗎？」
「是啊？哪有什麼事情？」大普也開口。
「好好的朋友，有必要搞成這樣嗎？」植木放下碗，把怒氣收起來，好聲好氣地說說：「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大家講開來，以後都還是朋友，不要把話藏起來自己一個人難過。」
「誰會難過？」我又補上一句，心裡很酸。
是啊誰會難過，大普現在有可愛的女友陪著他，會有什麼煩惱會有什麼難過？我為了他著想，替他擋著學長，他卻以為我在跟學長談戀愛，還告訴我哥。
「妳為什麼那麼晚才回來？大普突然問我。
「你不是跟我沒有關係，不要管我嗎？現在幹嘛這樣問？」我直直盯著大普。
「陳傑若風評不太好，妳不要上當了。」大普轉開頭，不敢看我。
「那又關你什麼事呢？我倒覺得學長是很好很體貼的人。」
「妳！」大普突然激動起來。「我是好心才告訴妳！安路說…」
他講到這裡突然停下來，好像發現自己說了不該說的事情。
「是啊安路，她倒是很開心，假裝跟我當朋友，結果目的是要認識你，真的跟你當朋友之後就把我踢在一邊，連招呼也不打，真好笑，以前還叫我親愛的蒔花呢！現在呢，連放學回家說再見也不會了。」我對安路這名字嗤之以鼻。
安路安路，你眼裡只有安路嗎？
「她很關心妳！妳不要誤會她，就是她告訴我妳跟陳傑若的事情，如果不是她，我也不會知道陳傑若過去很輝煌。」
「劭安路又怎麼會知道？」我放下碗，不想再聽見大普為她護航。「說穿了這種利用別人的女生也好不到哪裡去。」
「妳！」大普也怒瞪我。「重點不是安路！」
「安路安路，夠了沒有，她為了想要認識你而利用我，難道這就很棒嗎？說什麼學長很輝煌？到底為什麼她要在那裡造謠生事？」
「夠了沒有？！」植木突然拍桌子，我們都嚇得噤聲。「今天把大普約來家裡，是希望你們兩個從國中就認識的好朋友不要因為小事而對彼此有誤會，想不到你們兩個竟然越吵越兇，到底是有什麼深仇大恨？沒有嗎？沒有的話，就把話好好講清楚！」
「我不要！」我生氣地推開碗走上樓，絲毫不理植木的叫喚。「我討厭別人利用我，然後在背後說閒話！」
「我最討厭崔大普，我希望他跟劭安路沒有好結果！」這是那天我在日記上寫的話：「劭安路是世界上心機最重的女生，我希望她有天失去她的可愛，讓她知道利用別人是不對的！」
沒多久之後，植木走上樓敲著我的房門。「蒔花，妳還好嗎？」
我假裝自己已經睡著了，沒有理會植木。
只是心裡一直不舒服，眼睛始終濕濕的。
天啊他為什麼又來了，難道我的人生被他害得還不夠慘嗎？我臭著臉走到門口對他說：「我考慮完之後決定不要幫你。」
「為什麼？」學長一副受傷的表情。
「對不起。」我向學長鞠躬。「我非常佩服學長的毅力跟執著，也曾經被學長對游泳的熱情感動過，但是，我無法讓大普加入游泳隊。」
學長安靜了一會兒，然後說：「蒔花，妳還好嗎？」
我抬起頭看他：「當然很好啊，為什麼這樣問？」
「不知道，只是覺得妳看起來不太有元氣。」
其實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會受這麼大的影響，只是那時候大普的話言猶在耳：「我不管妳，反正我們也沒什麼關係。」
我們的確是沒有什麼關係，只是國中時有兩年一起讀書、一起在各種不同的場合練習英文、一起回家，有煩惱的時候互相吐苦水，被老師打的時候一起擦藥油…這樣而已。
這些回憶，對我們來說，一點意義也沒有嗎？
就算只是朋友，經歷過這些奮鬥的歲月，也該有點情義吧，為什麼今天要這樣跟我爭？還在我什麼事情也沒做錯的情況下對我發脾氣？
我們之間什麼也不是，什麼也不是。
想到這裡，就覺得心裡有種酸楚，不斷蔓延開來。
「小手蒔花，妳在哭嗎？」學長的聲音突然變得低沈起來。
聽到這句話，本來已經忍住不讓他掉下來的眼淚突然又不聽使喚地湧出來。
趕緊往比較沒有人的地方走，免得大家都看見我這種狼狽的狀況。
學長跟在身後，我沿著游泳館旁邊的步道一直繞圈圈，聽著背後穩健的腳步聲。
「學長，拜託你不要跟著我。」我回頭看著跟在身後的學長。「都是你害我的，都是你害我失去了一個朋友。」
明知道自己是在無理取鬧亂發脾氣，卻還是忍不住想要發洩出來。「你要大普加入游泳隊，就自己去講啊。為什麼非得天天來找我，讓外面有這麼不堪的傳言？」
「什麼傳言？」學長站定在我面前，態度沈穩地問我。
「就…」這要我怎麼說？要在學長面前說不知道為什麼會有他在游泳館向我告白，然後我說要考慮之後，最後學長抱著我…想到要對學長說出這種話，頭都暈起來。
「是妳跟我的傳言？」
「嗯…」我點頭，突然有點說不出來，畢竟學長應該也很困擾，莫名其妙地被說對一個學妹告白，我想他也應該不太開心。
「怎麼樣的內容呢？」學長的聲音今天少了那些調侃的成分，突然變得很穩重。
想了想，還是應該告訴學長，畢竟學長也是受害者，大家好好商量該怎麼樣消弭這種無謂的流言。「那天學長帶我去游泳館的時候，我說會考慮幫學長問大普，學長不是很高興地…呃…，抱住我嗎？」
學長偷笑了一下。「是啊，然後呢？」
「然後事情就變成學長跟我告白，然後我說要考慮一下，所以學長高興地抱住我。」
「喔～」學長喔了一聲，沒有什麼太特別的反應。
「學長不生氣嗎？好端端地被說成這樣，明明只是一件小事，卻被人家講成這樣。」
「妳很在意說妳的人嗎？」學長往我這看過來，表情有點高深莫測。
「我…」突然愣住，不知道該回答什麼，我在意大普嗎？因為這件事是大普說的所以我才介意嗎？
有一瞬間我被自己嚇到，原來我之所以會這麼介意這件事，是因為這件事是從大普口中說出來的嗎？
「蒔花學妹，妳…」
我抬起頭看著學長。
「我想問妳，如果那是真的，妳還會在意嗎？」
「什麼？」我不懂學長的意思。
「慢慢妳就會懂了，我只想說妳不要介意那些事情，因為妳是個適合帶著笑容的女生。」學長今天講話的態度都好認真，讓我實在有點不習慣。
「謝謝。」除了謝謝，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要不要跟我一起游泳？」
「我不會。」我搖搖頭。
「我教妳。」學長伸出手。「平常可沒有這麼好的事情，我可是每天都要練習的好男兒。」
學長又恢復了，聽到他這樣說話我突然覺得親切，我還是比較習慣學長講話不正經的樣子，那樣比較沒有壓力。
「考慮一下囉。」我笑著回答他。
「什麼？這種天上掉下來的禮物只有妳可以收到，別的女生抓著我大腿拜託我教他們都不可能，想不到妳竟然還要考慮？」
「本來就要考慮一下啊。」
我們互相瞪著對方，卻相視而笑。
謝謝學長，我在心中小小聲地說。
沒有什麼朋友的我，對於友情總是感到膽怯，國中三年相處的比較融洽的人也只有大普，上了高中後以為自己跟安路會變成好朋友，誰知道安路只是為了認識大普而跟我當朋友，現在她跟大普熟起來之後，連跟我打招呼都很少。
原來被利用的感覺是這樣。
因為學長還要練習，所以我就跟著學長到游泳館，不知道為什麼聽著水聲會讓人覺得很放鬆，學長游泳的時候我就看書，快要逼近冬天所以天暗得早，才五點多，游泳館已經開了燈讓大家練習。
在那邊讀書，雖然跟平常的環境不一樣，但意外地水聲會讓我讀書更加專注，可能是因為在那邊練習的人都是非常認真的，讓我覺得自己也應該要更認真。
學長練習完已經是七點了，不知不覺中我也已經把今天的作業寫好。
「走吧，我送妳回家。」寫完作業正在複習今天上課的內容時，學長出現在旁邊。
「不用啦，我家不遠，走路就可以到了。」
「這是身為男生的責任，妳陪我練習，我陪妳走回家。」
我沒有要陪你練習的意思啊學長，只是突然發現在這裡唸書特別容易專心。
「學長…」
「不要說了，我不可能讓妳自己一個人在這個時候獨自回家的。」
也不過才七點多，又不是半夜，學長是不是想得太多？
拗不過學長，還是讓學長陪著走回家，路途中我們一直聊天，因為學長很健談，所以我們天南地北地聊，才發現原來學長練游泳才三年。
「三年就可以練成這樣喔？」我驚訝地問學長。
「因為我厲害啊，天生體能好，適合走運動員路線。」
學長說話常常很誇大，不過這是他的特色。
走著走著，又經過了鹹酥雞攤，不知不覺地就想起那天大普吃鹹酥雞的樣子，為什麼這畫面在我腦海裡一直都沒有消失呢？
走到家門口，我回頭跟學長道謝，學長對我揮揮手轉身離開。
其實學長不發神經的時候也是個好人的。
「我回來囉！」走進家裡的時候，發現坐在家裡沙發上面的人，竟然是大普！
我嚇得倒退三步，語無倫次地說：「呃？耶？啊…」
接著植木從廚房端著剛煮好的菜走出來：「今天大普要在我們家吃飯。」
「為什麼？」驚嚇之餘我只能說出這三個字。
大普的臉色還是一樣不太好，他只是冷冷地看著我：「不是我自己想來的，是植木找我來的。」
「喔。」聽到之後一陣火大，這就叫得了便宜還賣乖，我哥的手藝可是聞名的好，今天讓你來我家吃飯，居然還在那裡拿翹。
大普真是令人越來越不瞭解。
背著書包想先回房間換衣服，卻聽見大普問：「怎麼這麼晚才回家？」
「不關你的事吧。」我很想這麼說，但媽媽教我不可以對人無禮，所以我只是說：「讀書。」之後就走進房間裡。
放下書包之後，我突然感覺到自己澎湃的心跳聲。
坐在書桌前，久久不能移動。
不知道過了多久，有腳步聲來到房門口。「蒔花，吃飯了。」
我才如大夢初醒般地回話：「好。」
以前大普也常來我家吃飯，但是今天的氣氛非常詭異，因為我媽今天加班還沒回來，所以餐桌上只有我們三個人。
三個人裡面，只有植木有一句沒一句地自言自語，我跟大普則是從頭到尾都沒有說話。
「你們兩個到底是怎麼了？把事情說出來也比較好解決啊！」植木吃到最後生氣，所以指著我們大罵。
我則是淡淡地看著電視：「有什麼事嗎？」
「是啊？哪有什麼事情？」大普也開口。
「好好的朋友，有必要搞成這樣嗎？」植木放下碗，把怒氣收起來，好聲好氣地說說：「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大家講開來，以後都還是朋友，不要把話藏起來自己一個人難過。」
「誰會難過？」我又補上一句，心裡很酸。
是啊誰會難過，大普現在有可愛的女友陪著他，會有什麼煩惱會有什麼難過？我為了他著想，替他擋著學長，他卻以為我在跟學長談戀愛，還告訴我哥。
「妳為什麼那麼晚才回來？大普突然問我。
「你不是跟我沒有關係，不要管我嗎？現在幹嘛這樣問？」我直直盯著大普。
「陳傑若風評不太好，妳不要上當了。」大普轉開頭，不敢看我。
「那又關你什麼事呢？我倒覺得學長是很好很體貼的人。」
「妳！」大普突然激動起來。「我是好心才告訴妳！安路說…」
他講到這裡突然停下來，好像發現自己說了不該說的事情。
「是啊安路，她倒是很開心，假裝跟我當朋友，結果目的是要認識你，真的跟你當朋友之後就把我踢在一邊，連招呼也不打，真好笑，以前還叫我親愛的蒔花呢！現在呢，連放學回家說再見也不會了。」我對安路這名字嗤之以鼻。
安路安路，你眼裡只有安路嗎？
「她很關心妳！妳不要誤會她，就是她告訴我妳跟陳傑若的事情，如果不是她，我也不會知道陳傑若過去很輝煌。」
「劭安路又怎麼會知道？」我放下碗，不想再聽見大普為她護航。「說穿了這種利用別人的女生也好不到哪裡去。」
「妳！」大普也怒瞪我。「重點不是安路！」
「安路安路，夠了沒有，她為了想要認識你而利用我，難道這就很棒嗎？說什麼學長很輝煌？到底為什麼她要在那裡造謠生事？」
「夠了沒有？！」植木突然拍桌子，我們都嚇得噤聲。「今天把大普約來家裡，是希望你們兩個從國中就認識的好朋友不要因為小事而對彼此有誤會，想不到你們兩個竟然越吵越兇，到底是有什麼深仇大恨？沒有嗎？沒有的話，就把話好好講清楚！」
「我不要！」我生氣地推開碗走上樓，絲毫不理植木的叫喚。「我討厭別人利用我，然後在背後說閒話！」
「我最討厭崔大普，我希望他跟劭安路沒有好結果！」這是那天我在日記上寫的話：「劭安路是世界上心機最重的女生，我希望她有天失去她的可愛，讓她知道利用別人是不對的！」
沒多久之後，植木走上樓敲著我的房門。「蒔花，妳還好嗎？」
我假裝自己已經睡著了，沒有理會植木。
只是心裡一直不舒服，眼睛始終濕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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