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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一個人的生活充滿寂寞跟辛苦,光灝守著在旁人眼裡看起來很不值得的約定,默默的等待著。
因為,右手小指上始終有她的溫暖,緊緊的繞成一圈。
§
「對不起。」過了幾天,晴子在米子旁邊找到我。
「何必要道歉?」
「我在對她道歉。」晴子看著米子。
「那很好。」
「我只是不懂為什麼死去的人比活著的人還重要。」晴子淡淡的問。
「因為不論妳是活著還是死去,妳都不是我要的人。」我也淡淡的回答她。
「那你為什麼每天來帶我出去?」
「因為妳想踏出去,卻又不敢自己踏出去,所以我伸手拉妳一把。」
「那不是喜歡?」晴子倔強的問。
「不是。」
然後晴子走了,我想她應該對我這個人徹底死心吧。我不是個會說話的人,所以大概把事情處理得很不好看,但總比不處理好。
如果註定非得受傷,也不要傷她太多次。這樣是不是比較好?
從晴子這件事之後,為了避免再次給人錯誤的期待,我選擇開始靜靜的做自己的事情。第一件事情就是搬離開大塚家。
在人家家裡大剌剌的住了這麼久,吃人家的用人家的還睡人家的,一毛錢也沒付過,想想真是罪過。
儘管大塚老頭跟大塚太太都不同意,但我還是覺得離開比較好。
說是離開,其實也是跟大塚老頭另外租了一間房子,只是這個房子是獨立的,在溫室附近,當初老頭自己一步一腳印蓋起來的,說是要就近照顧花啦,但我想可能是要用來金屋藏嬌,結果被發現,只好放著,要不然就是跟大塚太太吵架時被趕出來的臨時避難所。
十坪不到的屋子,倒是什麼都有,廚房、衛浴設備、小陽台,大塚先生以前真的只是廚師嗎?還是北海道的人都多才多藝?
雖然人搬出來,工作時間還是跟大塚老頭一起工作,畢竟那些牛現在也不能沒有我,哈哈。
一天比一天熟練的做著Mozzarella跟Mascarpone,也開始學其他的硬質乳酪。下定決心要做好一件事情,一旦成功的跨出第一步,之後也都會順利,前面累積起來的失敗經驗反而是很大的助力。
某個冬天的夜晚,氣溫驟降,我跟老頭穿的衣服不夠厚,所以決定開車回他家住,雖然開了暖氣但兩個人還是冷的哇哇大叫,一直到到家之後衝進門,兩個人抖掉身上的雪,才開始牙齒打顫的大笑。
大塚太太看我們這樣,連忙泡了兩杯熱茶端給我們。
從大塚太太手中接過茶的時候,她動作突然停頓了一下。我沒在意,還是呼嚕呼嚕的把熱茶給喝完了。
飯桌上有超豐富的海陸火鍋在咕嘟咕嘟冒著泡泡,旁邊還擺了精緻小吃:龍蝦飯糰。我回台灣以後會好想念這些吧。
「我回去之後一定會很想念你們。」
「都還沒學好哩,想回台灣?還早得很,再練習個十年吧。」老頭手上捧著清酒壺從廚房走出來。
「十年?我再半年就一定就比你厲害。」
「真是大言不慚的年輕人。」
我跟老頭就這樣一直鬥嘴,一直到大塚太太把砂鍋的蓋子掀起來的時候我們才安靜。
「從你搬出去之後我覺得今天最熱鬧,以後可不可以常回來?」大塚太太雖然微笑,但聽得出來她語氣裡的落寞。
我突然覺得自己很自私,有點難過。「好。」
「年紀大了,總覺得喜歡家裡吵吵鬧鬧的,反正以後閉上眼睛就是安靜一輩子了,不用現在就安靜。」大塚太太拼命的夾菜往我碗裡放。
看著碗裡的飯菜,我突然想起在台灣的爸媽。當父母親的心情都是這樣,為孩子想,為孩子擋風遮雨,想到這裡就覺得很難過。
「謝謝你們。」我抬起頭來,儘量試著不要讓熱熱的液體從眼眶流出來。「來日本能遇到你們,真的太好了。」
「說什麼傻話。」大塚太太聲音有點哽咽,站起身就往廚房裡走。
「說真的,你還真像我。」老頭又拿起酒杯跟我乾了一杯。「有情有義,長得又帥。」
寒冷冬天的晚上,因為有大塚夫婦讓我覺得自己不孤單,整個身體都溫暖起來。
「我可以把這裡當成我的家嗎?」
「笨蛋,這還用問。」大塚老頭低下頭假裝揉眼睛。「這裡已經是你家了。」
「吃飯吃飯,菜都要涼了。」大塚太太眼眶紅紅的從廚房走出來,手裡多了一碟小菜。「你愛吃的醬瓜跟泡菜。」
看見那盤切的整齊美麗的醬瓜,吼!換我要假裝揉眼睛了。
「你的右手,真的是熱的。」大塚太太坐下之後突然這麼說。
「咦?」怎麼會突然提起這個。
「今天端茶給你的時候,你的左手是冰冷的,但右手卻是熱的。」
「這是魔術。」難怪她今天動作停頓了一下,還特地按了按我的左手。
右手,有米子的魔法在保護。
因為,右手小指上始終有她的溫暖,緊緊的繞成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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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過了幾天,晴子在米子旁邊找到我。
「何必要道歉?」
「我在對她道歉。」晴子看著米子。
「那很好。」
「我只是不懂為什麼死去的人比活著的人還重要。」晴子淡淡的問。
「因為不論妳是活著還是死去,妳都不是我要的人。」我也淡淡的回答她。
「那你為什麼每天來帶我出去?」
「因為妳想踏出去,卻又不敢自己踏出去,所以我伸手拉妳一把。」
「那不是喜歡?」晴子倔強的問。
「不是。」
然後晴子走了,我想她應該對我這個人徹底死心吧。我不是個會說話的人,所以大概把事情處理得很不好看,但總比不處理好。
如果註定非得受傷,也不要傷她太多次。這樣是不是比較好?
從晴子這件事之後,為了避免再次給人錯誤的期待,我選擇開始靜靜的做自己的事情。第一件事情就是搬離開大塚家。
在人家家裡大剌剌的住了這麼久,吃人家的用人家的還睡人家的,一毛錢也沒付過,想想真是罪過。
儘管大塚老頭跟大塚太太都不同意,但我還是覺得離開比較好。
說是離開,其實也是跟大塚老頭另外租了一間房子,只是這個房子是獨立的,在溫室附近,當初老頭自己一步一腳印蓋起來的,說是要就近照顧花啦,但我想可能是要用來金屋藏嬌,結果被發現,只好放著,要不然就是跟大塚太太吵架時被趕出來的臨時避難所。
十坪不到的屋子,倒是什麼都有,廚房、衛浴設備、小陽台,大塚先生以前真的只是廚師嗎?還是北海道的人都多才多藝?
雖然人搬出來,工作時間還是跟大塚老頭一起工作,畢竟那些牛現在也不能沒有我,哈哈。
一天比一天熟練的做著Mozzarella跟Mascarpone,也開始學其他的硬質乳酪。下定決心要做好一件事情,一旦成功的跨出第一步,之後也都會順利,前面累積起來的失敗經驗反而是很大的助力。
某個冬天的夜晚,氣溫驟降,我跟老頭穿的衣服不夠厚,所以決定開車回他家住,雖然開了暖氣但兩個人還是冷的哇哇大叫,一直到到家之後衝進門,兩個人抖掉身上的雪,才開始牙齒打顫的大笑。
大塚太太看我們這樣,連忙泡了兩杯熱茶端給我們。
從大塚太太手中接過茶的時候,她動作突然停頓了一下。我沒在意,還是呼嚕呼嚕的把熱茶給喝完了。
飯桌上有超豐富的海陸火鍋在咕嘟咕嘟冒著泡泡,旁邊還擺了精緻小吃:龍蝦飯糰。我回台灣以後會好想念這些吧。
「我回去之後一定會很想念你們。」
「都還沒學好哩,想回台灣?還早得很,再練習個十年吧。」老頭手上捧著清酒壺從廚房走出來。
「十年?我再半年就一定就比你厲害。」
「真是大言不慚的年輕人。」
我跟老頭就這樣一直鬥嘴,一直到大塚太太把砂鍋的蓋子掀起來的時候我們才安靜。
「從你搬出去之後我覺得今天最熱鬧,以後可不可以常回來?」大塚太太雖然微笑,但聽得出來她語氣裡的落寞。
我突然覺得自己很自私,有點難過。「好。」
「年紀大了,總覺得喜歡家裡吵吵鬧鬧的,反正以後閉上眼睛就是安靜一輩子了,不用現在就安靜。」大塚太太拼命的夾菜往我碗裡放。
看著碗裡的飯菜,我突然想起在台灣的爸媽。當父母親的心情都是這樣,為孩子想,為孩子擋風遮雨,想到這裡就覺得很難過。
「謝謝你們。」我抬起頭來,儘量試著不要讓熱熱的液體從眼眶流出來。「來日本能遇到你們,真的太好了。」
「說什麼傻話。」大塚太太聲音有點哽咽,站起身就往廚房裡走。
「說真的,你還真像我。」老頭又拿起酒杯跟我乾了一杯。「有情有義,長得又帥。」
寒冷冬天的晚上,因為有大塚夫婦讓我覺得自己不孤單,整個身體都溫暖起來。
「我可以把這裡當成我的家嗎?」
「笨蛋,這還用問。」大塚老頭低下頭假裝揉眼睛。「這裡已經是你家了。」
「吃飯吃飯,菜都要涼了。」大塚太太眼眶紅紅的從廚房走出來,手裡多了一碟小菜。「你愛吃的醬瓜跟泡菜。」
看見那盤切的整齊美麗的醬瓜,吼!換我要假裝揉眼睛了。
「你的右手,真的是熱的。」大塚太太坐下之後突然這麼說。
「咦?」怎麼會突然提起這個。
「今天端茶給你的時候,你的左手是冰冷的,但右手卻是熱的。」
「這是魔術。」難怪她今天動作停頓了一下,還特地按了按我的左手。
右手,有米子的魔法在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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